第六章

天亮了，笑望着怀中熟睡的容领，卓沐凡的心中洋溢的全是满足。

是时候了，也该成个家了，眼前蓦地浮现两个人的未来，一幢很温馨的房子里，他和她手牵着手坐在沙发上相依相偎，身边是一群孩子，很吵闹，却也很快乐。

没有闹钟在响，宣品柔却难得地在一大早就睁开了双眼，抬起头来，望进一双深幽的眸子，她强自按捺下害羞的感觉，声音沙哑的开口：「你……早就醒了？」

「嗯……」他的声音向样沙哑，仍然凝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噗哧一声，宣品柔却笑了出来。

「笑什么？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卓沐凡有些不悦，板起一张冰块脸。

「你的脸……哈哈……好好笑……」宣品柔看着卓沐凡那张满是瘀青的脸孔大笑起来。经过一夜，原本浅浅的瘀育变得更深，而他的眼眶也变成了黑色的。

「哼，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杰作！」卓沐凡不高兴的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宣品柔。

宣品柔止住笑，推了推卓沐凡。「生气了？」

「我怎么敢？万一你大小姐一个不高兴又打我一顿，我不就死定了！」

他的身手不如她是事实，虽然心里会小小的沮丧一下，不过这不会造成他爱她的障碍。他已经决定了，以后他会努力练、拼命练，一定要比她的身手还要好，男人要有保护女人的能力，当男人的能力比女人强的时候，才有资格提到保护这二个字。

「不会了，转过身来嘛，让我看看你的脸……」宣品柔居然撒起娇来，经过一夜，两人的关系完全改变，他对她来讲不再是陌生人，而是同床共枕的老公，也是她可以撒娇的对象，虽然不晓得这种关系能维持多久，但至少她目前是快乐的。

不再寂寞的感觉——真好！

她想，为了今后可以不再寂寞，接下来的伤害她会很努力的撑过去的，毕竟她是很有理智的，不像那些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被男人伤害后就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

卓沐凡拒绝，「不要，你看了又要笑我。」

「老公……」甜甜腻腻的娇嗲声音响起。

卓沐凡听见这声「老公」，觉得浑身上下连毛细孔都张开了，连忙转过身来，笑嘻嘻地道：「再叫一声。」

宣品柔又笑着叫道：「老公……」

「老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老妈只要叫一声老公，他老爹就会喜孜孜的跑过去做牛做马，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慢慢的，宣品柔停止了笑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卓沐凡的脸孔，皱起眉头，语带歉意地道：「对不起，把你打成这样。」

「没关系，只要以后别再打老公就好了。」卓沐凡搂过她，身边有个女人相陪的感觉真的不同。

「我家的女人没有打老公的传统。」宣品柔的声音好轻也好温柔。「我家的女人只会疼老公，认定了一个男人就绝对不会变心，会一生一世都对他好。」

他感动的轻笑，「我想，或许我们一直在寻找、一直在等待的就是彼此。」

「听说卓家的男人都很疼老婆，你会疼我吗？」她有些贪心的要求他的承诺。

「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应该交给时间来回答。」他当然会疼她，男人不疼老婆就不配当男人。

伸出手来，露出那枚五克拉的钻戒，她皱眉。「你不觉得我很贪心吗？」

他朗笑出声，「这个可是我答应买给你的。」笑过之后，他又恢复严肃面容。「不许你摘下来，要戴一辈子，这个戒指可是我套住你一辈子的证明！」

「好。」她甜笑，然后抓起他空无一物的手。「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戴不公平，你也要戴才可以，你的戒指套注我，我也要买一个来把你套住。」

「那我们今天去买我的戒指，然后，你要帮我戴上。」他的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好。」她点头，柔顺的偎进他怀里。

卓沐凡严肃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妈开的孤儿院里有个叫小绫的孩子。」

「小绫？我知道，很可怜的一个孩子……」

「我要收养她！」他不是商量，而是坚决要这么做。

宣品柔诧异地抬头看向他。「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知道不知道三年前曾名噪一时的杀手集团水晶兵团？」

「当然知道，卓氏保全当年受雇保护亚帝利沙王国的女王储鄂尔济妮亚，让她顺利继位，可她却是水晶兵团的目标，虽然最后你们瓦解了水晶兵团，但是损失也很惨重！」

「是啊，小绫的爸爸就是在那一次任务中丧生的，后来她的妈妈拿了一千万的抚恤金带着她改嫁，半年前为现在的丈夫生了一个儿于，就把小绫弃养了，还移民到国外去了。不久前我听说了这件事，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小绫的下落，于是就去找你妈交涉想领养小绫，谁知道……」他苦笑着看着怀中的宣品柔，「你妈非要我答应和你相亲，不然的话，别说收养，连见都不让我见她；就凭阿兰和你哥的关系，啸天和小猫的关系，我也不能对你妈怎么样？」

「所以，你就答应了相亲？」宣品柔语带笑意，心中却有些震撼，没想到他为了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竟然愿意受她老妈刁难。

「是啊，我和你妈交涉了很多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答应的，谁知道却被你给破坏了。真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放烟雾弹吓人，啸天气得要死，直说要找你算帐。」他伸出手指点了下宣品柔的鼻头。

「我才不怕他，我只是很讨厌相亲。」她不想告诉他，她真正不想面对的是什么。

「我也讨厌啊，我妈整天逼我相亲，我都拿相亲当例行公事了……幸好，最后遇到你。」

她不确定的问：「我们真的要做夫妻？」

「当然，你部已经是我的人了，休想耍赖不承认，而且……」他抓起她的手，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五克拉的钻戒耶，你想白戴？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提离婚两个字，看我怎么修理你！」

好吧，她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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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好四菜一汤，宣品柔喊道：「吃饭了！」

卓沐凡穿着宣品柔昨天晚上帮他买的衣服从房间里跑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哇，好香哦，你能去做大厨了！」

「谄媚！」宣品柔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我觉得我很幸运，可以遇到你。」他坐了下来。

「别说这种话，很恶耶！」她不好意思起来。

卓沐凡小心的把盘子里的鱼肉去骨，然后放到她的碗里。「我希望以后天天都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原来有个老婆可以疼爱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你好肉麻啊！」她浅笑着，心里只有感动。

「这就叫肉麻？你真应该看看你哥和阿兰的相处，那才叫肉麻。」

宣品柔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别提他们，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哈哈……」卓沐凡大笑几声，随即又严肃起来。「你一定要习惯，因为我决定要成为比你哥还要肉麻的人。」

「喂……」她抗议着。

「我们是夫妻，夫妻要是不肉麻才奇怪好不好？」

「吃你的饭，这么多话！」有个老公可以数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扒了几口饭，「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就是你哥和阿兰的婚礼，我和你都要出席是一定的，那我们是各自出现装作不认识比较好？还是一起出现吓晕他们比较好？」这件事让他很伤脑筋，如果明天被他老妈知道他已经结婚，一定会出乱子。

「这个……我没想过耶。」宣品柔苦着一张脸，「到时候我一定要陪着我妈招呼客人，你也应该陪着你妈招呼客人才对；而且，我是婆家的人，你是娘家的人，我们不会坐在一起，我想我们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碰面的机会，还是分开走比较好。」

「分开啊……」卓沐凡有些失望。

「好嘛，等婚礼结束我们再跟他们说。」一想到她老妈那张骂人不留情的嘴，她就头疼。

「好吧，明天婚筵结束后你不许自己跑掉，要陪在我身边知道吗？」

「知道了啦。」

「老婆，明天要和你短暂分开，有没有补偿？」

「有啊……今天你来洗碗，让你学做家事。」宣品柔说完就笑了起来。

卓沐凡则是一张苦瓜脸，「我不会。」

「学，打破一只碗你就一顿饭不许吃！」

「换别样的补偿好不好？」他商量着。

宣品柔很大方的点点头，「也可以，等一下我们去给你买戒指的时候你付钱！」

他大笑，把她拥入怀里，「没问题，以后我的钱都给你花。」

她仰头看着他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你觉得你这张脸可以出门吗？」

「昨天我还不是就这样被你拉出去买钻戒、公证结婚。」

「那不一样，快点吃饭，吃完饭我帮你化装，我保证到时候不但没人看得到你脸上的伤，就连你爸妈站在你面前都认不出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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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枚白金内镶钻石的男戒套进卓沐凡的手中，宣品柔笑看着他。「喏，这下子你被我套住了，不许随便跑掉哦！」

「我哪舍得啊，你是我好不容易娶来的老婆。」卓沐凡付了钱，搂着她走出珠宝店。「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不是说我们要去约会吗？」她仰头看向他，对于他那张经过她巧手变装过的脸很满意，与他原来的模样差不多，可是又不太一样，熟人会觉得很眼熟，但是绝对不会想到他就是卓沐凡。

「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她神秘兮兮的问：「你想不想见小绫？」

他惊喜的望着她，「可以吗？」

她贼贼一笑，「我妈这两天忙着办我哥的婚礼，没时间管其他事，所以我可以偷偷的把小绫带出来，我们带她去玩好不好？」

他连连点头，「当然好，这样一来我可以先和小续培养一下感情。」

「那我们还等什么？」她一挑眉头。

他一笑，笑中有感动，也有无须多言的爱意，原来爱上一个人竟是这么简单。

他拉起她的手走向停车场，这只手，他这辈子也不打算放开。

卓沐凡第一眼看到小绫的时候、差点掉下男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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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孩很瘦，一双大眼睛中满是对陌生人的恐惧，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多处伤痕，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宣品柔的衣服不肯松手。

他蹲下身子向她伸出双手，柔声打招呼：「小绫，让卓叔叔抱抱好吗？」

小绫惊惧的抱住宣品柔的大腿，不敢看他。

他很有耐心，「小绫，不要害怕，卓叔叔带你去买风车好不好？小绫最喜欢风车了对吧？小绫是聪明的孩子，一定会记得小绫的第一个风车是卓叔叔送的，对不对？」

宣品柔轻轻摸着小绫的头，「小绫乖，不要害怕，这个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是来陪小绫玩的，小绫要对叔叔有礼貌，平常姐姐都是怎么告诉你的？看到了叔叔要叫人，小绫是有礼貌的好孩子，叫一声卓叔叔，叔叔会很高兴哦；如果小绫不叫的话，叔叔会很伤心，会哭哭哦。」

小绫咽了咽口水，虽然眼中仍然透着惊惧，但还是怯怯的开口：「卓叔叔好。」

闻言，卓沐凡松了一口气。「小绫好乖，过来让叔叔抱好不好？我们去坐车，然后就可以去买风车了。」

宣品柔拍了拍小绫的背，「过去呀，让卓叔叔抱，卓叔叔力气很大的，可以让小绫坐在肩膀上，然后就可以看得好远好远。」

卓沐凡怕吓到她，不敢贸然过去抱起她，只是有耐心的等着，向她笑着。

终于，她彷佛不再害怕，惊惧的眼神变成腼腆，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卓沐凡一把抱起她，声音有些哽咽。「小绫，我们走，叔叔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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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的儿童游乐区

小绫在里面快乐的玩着溜滑涕，卓沐凡手中拿着买给她的风车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她，经过一下午的相处，小绫欣然接受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叔。

宣品柔依偎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你的金卡没有上限，今天一定会被刷爆好几张，你给小绫买的东西足足有一大卡车，我妈那里说不定会没地方放。」

「我只想好好照顾我兄弟的孩子。」他一点也不心疼那些钱。

「你和小绫在一起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对父女。」

「再加上你，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小绫这么容易就接受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刚被送来孤儿院的时候，一身都是伤，不肯说话也不敢吃东西，总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吃，怕被责罚，偷吃完就会想办法把自己藏起来，大家花了一番工夫才让她打开一点心房。」

卓沐凡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却已经在咬牙。「我真的很想去宰了那个女人，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宣品柔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认为蝶煞会让那种人逍遥自在吗？」

「你们做了什么？」卓沐凡看向她。

她微微一笑，「有什么比让她失去安逸享乐的生活更能使她受到惩罚？」

卓沐凡冷声道：「便宜她了！」

小绫跑过来，满头都是汗水，腼腆的开口：「卓叔叔、小柔姐姐，我饿了。」

「小绫饿了？那你去和小柔姐姐找座位坐，叔叔去帮你买吃的。」他蹲下身子帮小绫穿鞋。

宣品柔递过纸巾，他接过手，细心的擦去小绫额头上的汗水。「看你玩得满头大汗。」

宣品柔道：「我看你带她去洗个手，然后找位子坐，我去给你们买吃的。」

他点点头，抱起小绫去洗手找位子。

坐下后，他把小绫抱到怀里。「小绫喜不喜欢叔叔？」

小绫腼腆的点头，细声细气的说：「喜欢。」

「那……小绫想不想要叔叔做爸爸？」

小绫不明白的问：「叔叔可以做爸爸吗？」

「当然可以，只要小绫愿意，叔叔就可以做爸爸哦。」

小绫看起来有些瑟缩，嗫嚅着问：「我可以只要爸爸吗？」

「小绫不想要妈妈吗？」

「可以……不要吗？」小绫闪躲着他的视线，小小的身躯颤抖着。

卓沐凡笑起来，「小绫喜不喜欢小柔姐姐？」

小绫点点头。

「那我们让小柔姐姐做小绫的妈妈好不好？」

「小柔姐姐可以做我的妈妈吗？」小绫皱着眉头想着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小绫来给叔叔和小柔姐姐当孝，以后小绫就可以天天看见叔叔和小柔姐姐了，小绫愿意吗？」

小绫脸上略有喜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宣品柔端了一大盘食物走过来坐下，「小绫，你和叔叔在说什么悄悄话，可以告诉姐姐吗？」

卓沐凡低头在小绫的耳边轻声怂恿：「小绫，叫妈妈！」

小绫犹豫的看了一眼宣品柔，又抬头看看卓沐凡，卓沐凡鼓励的朝她点了点头。她看向宣品柔，轻轻的叫了一声「妈妈」，马上害羞的转身钻进卓沐凡的怀里。

宣品柔惊讶的看着两个人，「小绫刚刚是在叫我吗？」

卓沐凡笑着点点头，「小绫，怎么可以只叫妈妈，叫声爸爸来听听。」

小绫抬头看着他，笑得好甜好甜，声音清脆的叫一声：「爸爸！」

卓沐凡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亲得小绫一脸口水，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恶心了，快点吃东西，薯条要趁热吃才好吃。」宣品柔把食物推到他们面前，动手撕开一包番茄酱。「小绫，要不要沾番茄酱吃？」

「小绫不是饿了吗？还是先吃个汉堡吧。」卓沐凡拿过一个汉堡放到小绫手上，叮嘱着：「慢慢吃！」

宣品柔嘴角含笑，看着他对小绫细心的呵护，爱孩子的男人应该都会是好男人吧？

若时光倒退两天，她根本就无法想像自己会因为一时气不过而做出逼婚的行为，更无法想像自己居然会对他有了不只一点点的心动。

是啊，虽然她还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对他心动，或许，这就是爱吧？

对爱情敬而远之的她爱上一个男人，她可以想像会有多少人跑来嘲笑她。

卓沐凡看向她，笑问：「在想什么？」

她幽幽开口：「我在想，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你想出来了没有？」

「老实说，还没有。」她叹了口气，「因为资料永远都是别人写的，不是自己用心体会出的感觉永远都不真实。」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你去感觉。」他伸出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许下自己的承诺：「今后、我的生命中，你永远都是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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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起床了，再不起床的话就来不及了喔！」

轻柔的男声在宣品柔的耳畔响起。这是谁啊？真讨厌，好想继续睡下去。

「亲爱的，别再睡了，我们要去参加婚礼，记得吗？」

她伸手推开卓沐凡的脸，翻个身，继续打呼。

卓沐凡好笑的看着把脸埋进枕头的宣品柔，把她的身子翻回来，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她的睡相还真是可爱，微噘的红唇总是令人垂涎；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希望她可以快点醒来，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庄身成为提前吃早餐的大野狼把她给吃了。

事实证明，他的方法用对了，一双藕臂悄然缠上来。

原来这个女人要用吻的才会醒，真是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美人」的童话看多了？不过，这女人好怪，刚刚还吻得好好的，却突然间睁开眼睛，然后红着脸推开她。

「以后不许在早上吻我！」

「为什么？」被剥夺福利的男主角当然不依。

「因为……」宣品柔睨了他一眼，赧颜道：「我没刷牙。」

一愣之后是一阵大笑声，他一把搂过她，笑得直抽搐，他老婆还真是可爱。

「笑什么？」宣品柔槌他胸膛一下，「很不卫生耶！」

笑声渐止，然后是一阵沉默，窗外树上的蝉在叫，除了蝉的叫声，周围静静的，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看上去是那么契合。

「我要吻你，要在今后的每一个日子里吻你，每一个早上，我都要用我的吻来把你吻醒，让你一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我。」

「你很肉麻耶！」她实在是不习惯男人的甜言蜜语。

一阵沉默，他好舍不得的开口：「我要回家去换礼服。」

「好……」她的手却没有放开紧搂着的臂膀。

又一阵沉默，「老婆，我不想走耶。」

「如果你再不走，我们就真的来不及了。」她稍微放开了一点。

「我觉得，我们今天是不是也顺便办个婚礼比较好？」他突然很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不要！」她断然拒绝，当新娘很累的。

「老婆……」

「快走，不然我用踢的！」她完全放开他，并且把他推开，威胁着。

「我们去挑件婚纱好不好？」他涎着脸央求。

「今天我哥结婚，你想害他的场子被你妈和我妈联手砸掉啊？」她起床走进浴室洗澡。

「不会啦，我妈高兴都来不及……」他跟过去，不过却被一扇门挡住，他敲敲门。「老婆，我也要洗！」

「滚回你自己家去洗啦！我数到三，你再不滚的话，以后就自己睡。」

「不会吧，这么狠？」他不敢相信地瞠大眼。

「一——」

「老婆，我帮你擦背！」

「二——」

「我饿了，想吃早餐……」

「三——」

「我先走了，等你啊！」他确定他一定会是「妻管严」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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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哪位？擅闯别人家不太好吧？」

卓沐凡踏进家门后，听到的就是他老妈这句不太友善的话。

「妈，是我啦！」无奈之下，他只得自己招认。

「妈？先生，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要乱认亲戚好不好？我可没有一个长得像猪头的儿子……小君，再靠左一点，好好，就这样……」殷秀勤站在客厅中指挥着佣人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

「妈……」卓沐凡喊道。

「都说了我没你这样的猪头儿子，给我滚啦！」殷秀勤冷声推了他一把。

「妈，你别闹了好不好？今天阿兰结婚耶！」卓沐凡绕过她，向楼上走去。

「你也知道阿兰今天结婚啊？我问你，这两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卓沐凡停下脚步看向她。「妈，你不是说没有我这样的猪头儿子吗？」

「你居然敢挑老娘的语病？」殷秀勤瞪大眼。

「好好好，妈你慢慢忙！」卓沐凡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继续往上走。

「你知道不知道你就那样跑掉我有多丢脸？那么多宾客，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口舌才安抚下来的？要不是为了帮你挑个媳妇，你以为老娘我愿意看那些千金小姐的嘴脸呀……」殷秀勤跟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的骂着，「你这个浑球，老娘把你生出来就是让你气我的吗？我不管，我已经给你约好了张小姐、陈小姐和赵小姐，这三个脾气、个性还算不错，婚礼一结束你就给我相亲去！」

卓沐凡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殷秀勤。「妈，我求你，不要再给我安排那些相亲了好不好？我根本就不需要！」

「不给你安排相亲？可以，把儿媳妇给我交出来，不然我降低一点要求，你生个孙子给我也行，儿媳妇我可以不要，你妈我可是很讲道理的。」

深呼吸，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卓沐凡干脆绕过母亲向楼上跑去。

「你居然敢用跑的，你给我站住！」殷秀勤追在他身后嚷嚷着：「婚礼结束你就给我乖乖滚回来，如果你敢再跑给我追，我发誓我会登报给你举行一个招亲启事，然后找一个超级恐龙妹来配你。」

卓沐凡跑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并且落了锁，甩了甩头上的冷汗，洗澡换衣服去也。

追上来的殷秀勤用力敲着门，「臭小子，给我把门打开！老娘还没说完你就敢跑……」

「夫人，兰小姐找您！」一个佣人从隔壁房间中走过来。

「什么事？」

「说是有规矩不懂，想问问您。」

「好啦！」殷秀勤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门，先放过这臭小子一马。

走进隔壁房间，她立即满面堆笑。「阿兰，还有什么事不明白？」

「妈，是沐凡回来了吗？」已经上好妆的周蕊兰笑问。

「是啊，那个浑球终于滚回来了！」殷秀勤上下打量着周蕊兰，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儿，我一直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儿媳妇，谁知道却便宜了姓宣的那小子。」

「妈，我可是你的女儿呢！」周蕊兰轻笑，「别为难沐凡了，我向你保证，他会娶到一个好老婆的。」

「你有人选？」殷秀勤双眼马上绽放出七彩的光芒。

「是，而且是最适合他的。」周蕊兰点了点头，柔声恳求道：「要是你把他逼得太紧，他会反弹的，我想让他们自然认识，自然交往比较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好吗？」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暂时不逼他，唉……还是女儿贴心啊！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这个没人陪的老太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