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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胡莲婍就带着两名贵族千金一起进了宫,随行的还有两名丫鬟,其中一人拎着一只关在竹篮里活蹦乱跳的公鸡,一行人直接来到昙风阁,礼貌的先说要探视元昊日,不意外的被拒绝后,胡莲婍则改称要问候世子妃。
方萌跟英群只是护卫,再加上老亲王只禁止外人探视世子,因而,他们只好领着三人到世子妃的住处。
胡莲婍一见世子妃住的不是元昊日的寝居,而是右侧的万安阁后,心情太好。
一入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名肥肥圆圆的女子正与元昊日豢养的那头黑豹在玩耍,只见她玩得相当开心,将一片鲜肉用力一扔,就看到黑豹以极快的速度追逐过去,一叼到肉后,一下子就下肚了,它随即又奔向她。
“你真棒,仁!”岳下弦笑盈盈的抱着黑豹的头,亲了它一下,看得三个美人儿更是脸色丕变,头皮发麻。
“你说的那点子真的行吗?”什巴图家的千金小小声的说着,这女子连一只黑豹都搞得定,何况一只鸡?
“当然好,那是羞辱她的好点子,她们中原女人搞不懂,我们才能看到她糗态!”胡莲婍话虽这么说,但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跟仁处得那么好。
“世子妃。”方萌上前一步,向岳下弦介绍三名到访的贵族千金。
她看出她们看着仁时,眸中出现的惧意,因而体贴的让英群将仁带回昙风阁,这才上前与三人寒暄。
“听说你允文允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胡莲婍微笑的问。
“那当然,我家二小姐什么都强。”小月说得可得意了。
岳下弦跟小月摇摇头,再看着领头发话的胡莲婍,从她那双带着不友善的眼神看来,她应该是来找碴的!
“世子身体欠安,我们特地抓了只活鸡到庙里祈福三天三夜,我们这儿的传统是要由他最亲近的人亲手割鸡喉、拔毛、净身、烹煮,届时,王爷食之才能福到运到,所以——”胡莲婍瞟了身后的丫鬟一眼,该名丫鬟立即将鸡笼给拎上前来。
她愣了愣,要她杀鸡?!
“既然什么都会,杀只鸡应该不难吧?”
她瞪着那只仿佛也瞪着她的鸡,傻眼。
“我们中原的千金小姐根本不做这种粗活的!”小月觉得这些人好怪。
“是吗?但我们这儿的女人甭说骑马射箭,就连你口中的‘粗活’可也是样样精通,她嫁到这儿,合该入境随俗,更何况——”她冷笑一声,“为了世子,这点事都做不到,当什么妻子?”
“既然是为了世子,我做。”果然是来找碴的,偏偏又将理由编得冠冕堂皇的,但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姐!”小月不敢相信的瞪着二小姐。
“你这丫鬟别多事,去上些茶水来伺候我们,”几个人边说边到一旁的凉亭坐下。
小月不满的瞪她们一眼,好贼,根本就是不让她帮二小姐的忙嘛!
“没问题的,你去吧!别让她们吵到了世子。”岳下弦朝她摇摇头。
原来——小月暧昧一笑,“二小姐真贴心。”
她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却不知该接什么话。
她正要上前拎走丫鬟手中的鸡笼时,那名丫鬟却在胡莲婍的眼神示意下,刻意打开了鸡笼,公鸡咕咕咕的跳飞出去,开始乱跑。
“世子妃,快去追啊!”胡莲婍连忙催着,但眸中笑意甚浓。
岳下弦看着那只逃命的鸡,她的轻功了得,要捉鸡当然不是难事,只是一下子就逮着了,不是让她们太失望了?她心中窃笑,开始往鸡的后方追,而且就专往那三个看好戏的千金们赶过去。
“嘿,你——你你你别往这儿来呀!”
“走开,别来啊!”
“啊!我的头发,该死的鸡,谁准你跳上我的头的?”
“不要啊……天啊!它竟在我的身上撒了泡尿!”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这只鸡舍不得你们啊,怎么老绕着你们转?真是对不起啊……”
岳上弦看着三个女人又跳又叫的,一下子又急得爬上石桌,挤成一团后又东倒西歪的跌下来,那只鸡还净往她们身上飞扑,吓得她们尖叫连连。
她嘴巴上虽频说对不起,但那双漾着恶作剧的星眸可是笑眯了,而这也是元昊日在听到骚动后,走过来所看到的鸡飞狗——不,是鸡飞人跳的情形。
尤其那三个被整惨的贵族千金,有的身上有鸡的秽物,有的头发被鸡爪给扯乱了,有的因跌坐地上,衣服也脏了,三个人灰头土脸的,但再看看仍忙着追鸡的岳下弦,元昊日忍俊不住的扬起嘴角一笑。
她看来可真是乐在其中,赶鸡赶得也挺有心得的,不管那三人怎么跑,她就是有办法将鸡赶在三人身后,吓得她们又是尖叫又是咒骂连连,完全没有千金风范。
“呃——昊——世子!”在一旁笑得前后仰的小月不经意的看到站在拱形门下的元昊日后,吓得叫出声来。
这一个惊叫声,也让追鸡游戏结束。
岳下弦连忙立正站好,其它三人也顾不得那只乱跳乱飞的鸡,急急整理服装仪容,尤其是胡莲婍更是又气又羞,但能看到元昊日,她又难掩欣喜,很快的走向前,“你看来气色很好,太好了,我好担心——”
他没听完她的话,便迳自走到岳下弦面前,看着那张因追逐而粉扑扑的红脸蛋,“好玩?”
她一愣,摇头,急忙装无辜,当然也不忘将三千金好心送来的鸡,还有她贤慧的想杀鸡为他补身,才有这踌乱的事情一一道来。
“所以,”他突地靠她好近,近得她都感觉得到他呼吸的气息,“你把她们整得那么惨,不是你的错?”
这家伙,干么老那么厉害,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子,她脸红心跳的瞪着近在咫尺、声音又刻意压低的元昊日,“我、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都动一动、健康嘛。”
胡莲婍一见元昊日忽略自己,还跟那个可恶的胖女人说悄悄话,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天生的烈性子,气得她一把将岳下弦拉开,再以嫌恶的表情道;“别以为昊日喜欢你这个胖子,他是因为中毒无法动怒,不然,依他以前的脾气,你早被他吼出去了!”
“你就这么了解我?”他冷冷的盯视着她。
“当然,我是用心来了解你的。”
岳下弦愣了愣,诧异的看着毫不掩饰眸中深情的胡莲婍,这、这是什么?竟然当着她这个妻子的面前跟丈夫示爱?好大胆,不,是目中无人!
“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元昊日嗤之以鼻。
“我没有,你敢说一旦你的身体恢复健康后,还能平心静气的忍受这个胖女人?”她相信他只是被迫接受。
“这点我比你清楚,但因为你不是我的谁,甚至连我跟这个胖女人的关系也没有,所以我根本毋需回答你的问题。”
“你!;”
“送客!”元昊日唤了手下,不起逐客令。
随侍在一旁的方萌与英群强忍住笑意,将气得脸色发黑的三千金及丫鬓全送出去。
“那只鸡要怎么处理?”岳下弦看着被困在假山问四处张望的鸡问。
“你看着办吧,我看你跟它挺合得来的。”
此话一出,小月差点爆出笑声,但及时忍住了。
“你说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是在笑我?”
“没有,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眸中浮现浓浓笑意,“有几幕的确好笑,尤其是一座迅速移动的山与一只惊吓狂奔的鸡……”
他抚着额头,强忍住爆笑的冲动。
事实上,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想放声大笑的感觉。
“你要笑就笑啊,得内伤可不干我的事。”
这话岳下弦虽然说得闷,但看他这样,她的心情其实是很好的,要不,昨天他冷飕飕的模样,让她好担心好不容易的融洽关系会被破坏了!
看来那件事,她还是不问的好,她喜欢他的笑脸胜过一切。
喜欢?她粉脸蓦地一红,她、她……怎么会?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元昊日注意到她双颊突然染上的嫣红,那甚至此她刚刚追鸡后更为烧红,想也没想的,他直接伸手抚摸她的额头——
“轰”的一响,她觉得脑袋全空了,而在感觉到肌肤相触的温度后,她的粉脸再度爆红,一颗心失序的怦怦狂跳,胸口也烧烫着,这什么鬼感觉啊?
她吓得急急倒退,一个飞掠到假山后捧起那只鸡,“呃……我记得园子后有座山林,我、我给它放生去。”她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放生?!”
“世子,你一起去看看嘛。”小月在一旁敲边鼓,因为小姐的表情很不一样哦。
不知为何,元昊日凝睇着那张头垂得低低的大圆脸儿,竟然不由自主的说了声,“好。”
什么啊?她偷偷的瞪着捣嘴偷笑的小月一眼,不得不捧着那只像是也跑累了的鸡往王府后方走去,元昊日与她并肩走着,两人从接后门出去,步往山区。
这儿阳光耀眼,整座山林绿意盎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看来生气蓬勃。
他看到岳下弦满意一笑,对着公鸡叽叽咕咕的说起话来,“你就在这儿逍遥过日吧。”她想了想,又说;“放心,你有在山林间生活的本能,一定能适应的,加油喔!”
她将看似听得懂人话的鸡放到地上,微笑的看着它往前胞去,终至消失在视线后,才将目光移到元昊日身上,而刚刚那些诡异的感觉也消退了,面对他,不再有先前的不自在了。
“我们再去操兵趁不好?”
“今天我得处理些事情,还得跟爷爷讨论旗务。”意思就是不行。
“那我自己去,我可以帮忙训练,也可以跟他们过招。”
“不成,他们有所顾忌,怕伤了你,无法尽心的练习。”
“那我要做什么?”
“为人妻该做什么?应该不用当丈夫的来告诉你吧?”
“那……嘿,就这样?!喂,世子!”
元昊日但笑不语,阔步往府里回去,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但他一进到书房,方萌与英群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下,就像两尊门神似的挡住了她,不让她跟进去。
她嘀嘀咕咕的小骂了他几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万安阁去找小月。
一抬头,却不经意的看见元圣龙坐在高高的屋瓦上,一双黑眸高深莫测的盯着她看,她随即转身进房,不想理他,也不想让元昊日因他再吐一次血,因而乖乖的留在房里画画儿。
而元昊日在书房里,心思却无法专注在桌上的信函上,俊脸上有着一抹沉思,他索性放下毛笔,起身走到书柜后方,由一个画筒里抽出一张卷纸,缓缓的将它在桌上摊开,一名华如桃李的美人儿顿入眼帘。
她与你不同,非常的不同,艾茵……
脑海中,岳下弦俏皮赶鸡的一幕再度浮现,黑眸乍现笑意。
喜欢她吗?他想起亚彦开给他的药方,虽然对她还不到喜欢的地步,但不可否认的,她的个性的确不讨人厌!
只是,望着金艾茵的画像,他真的不知道他可以再赌上一次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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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你说她们又来了?!”
万安阁里,岳下弦一听小月说十几天前找她碴的三千金又来访后,她的神情中没有烦躁,只有兴奋,因为日子实在过得太无聊了。
元昊日只能静养,不能练功,大半时间都待在书房,要不就是跟他外公商讨旗务,学习治旗之道,至于仁呢,它总是忠心耿耿的守在主人身边,任凭她怎么引诱它跟她去溜达,它也只是慵懒的打个呵欠,即趴卧在主子脚边睡大头觉。
她几次自我推荐想帮忙训练军队,但甭说老亲王不准,就连元昊日也一副她胆敢动他的士兵,他就让她当定寡妇的表情给她看。
唉,她在济南城时就是因为日子太闲了,所以才会将每样事精益求精的学通,可这会儿到了个新地方,怎么还是闲到发慌?!
所以,她们愿意找她“玩”,那代表她又有事可做了。
只是看在小月眼里,她可不懂了,二小姐有啥好兴奋的?“人家当着你的面呛说有多爱世子,这种女人来了应该要轰出去的!”
“她喜欢世子是她个人的事,计较不完的,我比较好奇她们今儿找我有什么事?”
果然,三千金千娇百媚的走进来,叽哩呱啦的已经聊开了。
她们说啊,离皇城不远处的西北山区有座形状奇怪的山,那儿有个荒废的庙宇,常常闹鬼,即便是山中有丰富的野生果物及动物,但城里的人就是不敢入山。
“这世上真有鬼吗?”
凉亭里,一张大理石桌上,小月已经手脚利落的备了茶、糕点和瓜子等,三千金跟岳下弦都已入坐,此时,是岳下弦向主述者胡莲婍发问。
“就是有,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啊!”胡莲绮那张艳丽的脸上有着嘲弄笑意,上回明明是来羞辱她,没想到反受辱,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其它两人也吃吃地笑,“没错,我们觉得哪儿闹鬼,只要找你去啊,连鬼都闪开了。”
正在伺候倒茶的小月一听,脸色一怒,“你们怎么可以——”
但岳下弦却兴致勃勃的打断她的话,“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能跟鬼见上一面,那我的人生阅历可又多了个特别经验了。”
“二小姐!”她简直气晕了!
“‘活见鬼’这句话,不是人人都可以说的,等我去跟那个鬼打招呼后,再叫他或她也到你们家里去打个照面。”
“什、什么!”两名千金脸色刷地一白,但胡莲婍怒哼一声,“没胆去就算了,何必东拉西扯说得自己好像有多勇敢似的!”
“好,我去,还会拿个证物证明我真的上山了。”岳下弦这可不是赌气,而是如果她去过了,却发现那儿什么也没有,那城里的人就不必畏惧上山,丰富的山产自然也能拿来利用了。
“好,你最好说到做到。”胡莲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直线。
不一会儿,三千金离去,小月劝着小姐别上山,这事儿一定有鬼,但岳下弦就是要去见鬼,认为顶多是她们装鬼闹她,根本不担心。
一到晚上,岳下弦草草吃了饭,就要回房。
“今儿胃口怎么那么小?”元昊日今日难得多些时间可以跟她聊聊,她倒想走了。
“我减重啊,不然没事做又吃那么多,以后连门都过不去可怎么办?”
他凝睇着她,“你可以去做些女人家该做的事。”
“你是说七嘴八舌的聊天?赏花看戏?还是做针线活儿?老实说,这些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想了想,又很认真的走回他身边坐下,弯着腰,双手抚着坐在一旁的仁,“我对习武最有兴趣,但没人可过招,也起不了劲,”黑豹突地用头顶了顶她圆圆的肚子,她呵呵笑了起来,再抬头看着仍凝睇着自己的元昊日,“苏婆婆跟铁面婆婆都觉得我是武术奇才,你可不可以很认真的考虑让我去操兵场帮忙?我很聦明的,当个女将军应该也没问题。”
真有抱负!他对她是刮目相看,不过……“女子在我们这儿虽然较中原女子要自由,但这一点绝不在其中。”
真是浪费唇舌,“好吧,那妾身我呢,就先回去睡大头觉,臣妾告退了,唉!”她很夸张的叹息一声,却是低头亲密的吻了黑豹一下,才起身跟着小月回房。
他蹙眉,是他的错觉吗?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过去每次同桌吃饭时总会自言自语的叹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叹几声也是闲着……”的人,今儿却没有说上半次?
他试着握拳,感觉体内的真气已能凝聚而无痛楚感,余毒应已散去,或许,他可以试着跟她切磋武艺才是,免得她老是叹无聊!
真是怪了,他扬嘴一笑,他竟然在乎起她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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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鱼中,岳下弦一人偷偷骑乘马儿出了王府,府外的整条街道静哨哨的,她照着胡莲绮所说的方向,直走、左转、右转、直奔……在看到某某客栈后再往左转,策马直奔约半盏茶的时间后,就会看到——
月光下,她看着眼前这座高峻的黑山,做个深呼吸后,开始沿着弯曲狭小的山路策马前行,走着走着,才发觉这山层峦叠嶂,荆棘丛生,地势很险恶呢。
只是,她借着月色再四处张望一下,这一片下时传来各式夜虫鸣叫的蓊郁深林,真的有鬼吗?
哼,管他有没有鬼,找个东西证明自己来过,好塞胡莲婍的嘴!
她继续策马前行,蓦地,竟然看到下远处有一团火光。
鬼火?!她露齿一笑,拿这玩意儿好,她加鞭催促马儿前行,由于眼睛只盯着那团火光,错失了一个插在林荫中陈旧的木牌。
继续策马前行,突然一团黑影飞掠而来,她吓了一跳,但还来不及尖叫,一个熟悉的嗓音突地出现,“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呃、你怎么……”她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飞坐到她后头的元昊日,“你还好了吗?余毒都散了?可以施展轻功了?”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下山。”
他接过她手上的缰绳调转马头后,往另一个方向策马下山,她脸红心跳的坐在他怀中,颇庆幸他是在自己背后,只是他怎么知道她来这儿?
才一会儿工夫,他们竟然就到山脚,而这条路跟她上山的路——她瞪着另一条相接的山路,原来——可恶的胡莲婍竟让她走了好多冤枉路!
此时,元昊日翻身下马背,走到另一株大树下,将他绑在那儿的一匹骏马解开后,再次翻身上马,轻踢马腹的来到她身边,“小月跟我说你到这儿要找鬼?”
真多嘴!她尴尬一笑,跟着他并骑下山。
“哪有什么鬼?我只是想起苏辙上韩太尉书上写着,‘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问豪俊交游——’”
“是吗?”他直接打断她的话,“那你深夜上山,遇到什么豪俊?”
“我?”
“这是一座圣山,没有豪俊、没有鬼,只有一名守护蒙古诸旗的女巫,而从过去就有的传言,只有女巫选定的人才能上山,不然国家就会发生灾难,因此,旗族规定,误闯入山的人得受杖刑三百。”
她脸色悚地一变,“什么?!我、我不知道……”
“那她现在知道了。”
入山口处,胡莲婍等三千金和元圣龙竟然都好整以暇的端坐在马背上,等着他们,个个都是好计得逞的表情。
一见这阵仗,岳下弦就知道别人挖了个坑给她,而她还傻傻的跳下去,她倒还好,但要是连累了元昊日——
瞪着这几个人,她真的是见鬼了,而且还是好几个黑心鬼!
“你怎么也在这儿?”元昊日冷冷的看着多日未见的表弟。
“看戏啊!”他嘲讽的瞟了胡莲婍一眼,“胡姑娘说有人闯进圣山来,但夜色深沉,她又不好惊动她的父母,因而商请我陪同,”他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我本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上山。”
“她们陷害我!”岳下弦气愤的瞪着三千金,她没想到她们那么坏心眼。
胡莲婍冷哼一声,“你不识字吗?这座山处处都有立牌警示,还是你瞎了?”
“你——”
“有什么话去跟爷爷说吧!”元圣龙等着继续看好戏。
“没错,跟亲王去说吧。”胡莲绮赞同的附和。
元昊日冷冷的瞪几人一眼,再看着垂丧着脸儿的岳下弦,他拍拍她的肩。
她明白的点点头,一行人策马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