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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王府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从来都瞒不住耶律铮云,关键在于他想不想要知道而矣。
当耶律铮云辞别金世光,刚刚回到府中,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伤口,管家便向他报告了几刻钟之前发生的事情,红夫人私自前去地牢查探今日
他亲自下令带入府中关押的人,以及那个人挨了三十记重鞭子的事情。
三十鞭子?男人眸子中的暗色深沉了些许,乍然间,想到的居然是那个小东西倒在地上,脆弱的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失去生命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男人却始终倾听着,没有打断管家的述说。
管家有条不紊的叙述着这些经过,包括地牢中红夫人的一言一行,都宛如亲见,不经意间瞥见主子的面色,是毫无变化。
耶律铮云正在包扎伤口,不紧不慢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不一会儿,待得管家报告完了,男人终于开口:“红枫怎么知道本王遇刺的?”
“是王妃的人。”
管家低声道。
“嗤!”
蓦然自薄唇中发出一声轻轻的似是嘲笑的音色:“手伸的,倒是很长!”
谁的手,却没有言明。
管家是自小照顾耶律铮云长大的老宫人,自从男人建轩王府后,也是一直跟在身边的,忠心耿耿,自是清楚男人话中的意有所指,他略微有些犹豫,只是一嗅儿便抛弃了顾虑,抬头:“王妃快要到京了,王爷若是有什么打算,应该及早做好准备,不可再像是从前一般,坐视不管呀!”
耶律铮云定定地看了管家一眼,对方没有丝毫退缩,坚持地与他直视,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
管家总是不明白自己主子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对于王妃一直纵容,根本便不像是耶律铮云的性格。他无奈的很,男人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分别,他想着,只能自己多加留意了。
这样思忖着,老人低首便要退下,男人低沉的声音乍然响起:“死了没?”
这句话没头没尾,像是神来一笔般,也不知道问的是谁,幸亏管家算是伺候男人很久的老人了,才没有被问住:“牢里的那人,倒是还留了口气在。”
他有些迟疑地说道,男人没有打断他的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王爷要亲自审问?”
老人的脸色严肃,想到了男人遇刺的事情:“老奴便是想着行刺的人背后定然有人指使,现在人还没有审问,居然便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是有人想要灭口呀!”
越想越是阴谋,越说越是肯定,老人坚定的语气,让耶律铮云微微愕然,然后,便是哑然:“和他无关。”
那个他是谁,房中的两人都知道:“本王留着她有些用处,你将人先暂时安置着,派个医师去看看!”
迟疑了下:“便让金大夫去吧。”
金大夫虽然不是府中医术最高的人,却是排的上号的医师,最重要的是,他尤其擅长医治外伤。
“可是,王爷您的伤呢?”
管家想到的,自然也是金大夫擅长治疗外伤的能耐,有些迟疑。
“本王这里有以前父王赏赐的绝顶伤药,比起金大夫开的药管用的多。”
耶律铮云这样道,管家想了想,倒是真的放心了。
“那老奴便去了。”
耶律铮云便沉默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任由管家领命退下,房门阻隔了阳光,书房中的摆设本来便偏于暗色,这样一来,越发地将男人陷入了黑暗之中,也将男人的表情,彻底掩埋。
——
很热,很热,全身上下像是要着火一般,滚烫的温度,岩浆似的,在血液骨骼间流淌燃烧,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撕扯着,翻
搅着,让她感觉如此的痛苦煎熬,南邰瑜知道,自己现在是陷入了昏迷中,她知道,自己能够感觉到痛楚,应该庆幸,可是,她觉得好痛,好痛,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久远的过去,回到了,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能茫然无依的承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煎熬的过去。
床
上的少女唇干裂的厉害,却还是在拼命地蠕动着,她的额头被冷汗所密布,将枕边濡
湿了一片,那似乎是汗水,却又似乎是泪水。
丝绸锦缎的被子覆盖住了那娇小的身躯,他看不到她所受的伤害有多么严重,只是,那榻边的一缕缕随着少女痛楚的挣动而残留下的深色,却是那么刺眼。
手抬起,又放下,她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凄然,*在榻边看着,他的眸子幽深无比,仿佛藏着无边无际的秘密与心事,他便那么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
”不要......”
嘶哑的哀求的声音,自少女的唇际吐出,她现在的样子,根本想象不到,和那日毅然决然刺杀自己的人是同一个人。
“厄!”
痛楚的呻
吟如斯响起,却坚持着祈求,将方才未完的话语完整:“不要走!”
有那么一刻,受到了迷惑般,男人的脚微微向前一动,已经可以闻到少女身上浓重的血腥味道,还有一股浅浅的,近乎于无的清浅冷香,那香气,如许的动人,幽幽的,袅袅的,向着他侵袭而来。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一刻,男人的手,抓住了少女痉挛着的,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南邰瑜在黑暗中寻觅着那片阳光,却只能徒劳地看着对方离去,她好痛苦,她好想他陪在身边,五指无意识地动着,蓦然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有力的手。
少女的额间还是汗珠,身体还是冰凉,那被咬的出血的唇,却微微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她的手,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抓住他,便不痛了。
“唔!”
耶律铮云的眉宇微微一蹙,他此时才想起,自己送给少女抓着的手,正是那受过伤的左手。
痛,他却不愿意放下,反而将自己的内力,向着对方的身体缓缓渡去,轻声呢喃:“我,不走。”
男人的这句话,便这么脱口而出。
”金大夫,那位姑娘一直高烧不退,可怎么是好,奴婢奉命前来照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奴婢可怎么交代!”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惊醒了这一片迷蒙的暧昧。
”该死!”
男人乍然回神,顿住,他眼睑微微低垂,带着些许的茫然,仿佛方才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无法理解一般,轻柔的一拂少女的腕部穴位,脱开了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转身,拂袖,不顾身后的呢喃:“别走!”
男人走的急切,比起来时还要匆忙。
身后,雕花木桌上,那一盘子包扎伤口的伤药间,多了一个小小的木质瓶子,上面,刻着一只翱翔的鹰。
——
“这姑娘的伤势,还是太过严重,老夫也是无能为力,现在能够留有一口气息,也是这位姑娘求生意识强烈,哎,看来只能够听天由命了呀!”
金大夫正在叹息无奈,耳边响起小丫鬟讶然的声音。
“哎?这是什么?”
木质瓶子除了那只雕刻其上,威风凛凛的雄鹰之外,看起来普通的很,可是,当金大夫打开瓶塞,闻到了其中味道时,面上却是一片讶然:“这,这是......”
“是什么?奴婢记得您给的东西里没有这个的。”
碧心还是茫然。
金大夫小心地阖上瓶塞,没有了方才的愁容与无奈,反而多了些神秘:“放心吧,好东西,这位姑娘看来是命不该绝呀!”
再多的,他便不好说了,毕竟,他的医术便是比起同济有些高明,也只是轩王府中的一个常驻医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