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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
马车早已候在门口,魏铭最先出来了,郑宇轩上前拱手作揖算是对皇帝请安问候了。
好酸疼啊~
王嫣然走得最慢了,她早起时总觉得浑身酸疼难忍,不时捶捶后腰,又觉得后背比后腰疼得厉害,一会儿叫乌云珠帮着捶她的后背。
“娘亲!”
“娘~”安心安晟也跑过来全身扑在了王嫣然身上,王嫣然少不得先丢下自身疲累,连忙弯腰抱了安晟,又搂了安心。
“娘亲抱我,不要总抱哥哥!”王嫣然亲完安晟,安心嘟嘴不满地嚷嚷起来。
王嫣然把安晟交给了乌云珠,接手抱起安心亲了她脸上一下,开玩笑地道:“如今你终于肯叫安晟为哥哥了!”
安心惊得立马改口道:“我才没有,我是姐姐——”她拍着自己胸脯道,然后指向安晟道:“他才是弟弟。”
王嫣然无言撇嘴,知道孝子嫉妒心极重。
“我们赶紧上马车吧!”魏铭这时候走回去,突然抱走了安心。
“爹地~”安心亲昵一笑,魏铭转而伸出手指封在她嘴上。
“刚刚父皇怎么跟你说的?”魏铭道。
安心反应极快地道:“进了宫以后,要叫爸比为父皇——”然后看向王嫣然,有板有眼地道:“见到妈咪叫娘亲。”
“这就对了,可要记住啦。”魏铭转而咧嘴笑道,接着对安晟不放心道:“你嘴比较笨,听到妹妹怎么说了吗?”
安晟不直接回答,反而道:“父皇。”然后对王嫣然,道:“娘亲。”
“不错,聪明!”魏铭空出一只手来虎摸了下安晟,吩咐乌云珠:“带他们上车。”说着把安心也交给了乌云珠。
“是。”乌云珠抱着安晟拉着安心小手走到郑宇轩跟前,郑宇轩又带着她们一个个都上了马车。
王嫣然看完乌云珠他们安全上车了,自己抬脚刚走几步,后腰仿佛抽筋了似的,停滞不前。
“怎么了?”魏铭走上去关心看她扭了扭脖子。
王嫣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早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魏铭听了嘴角暗笑,看来昨夜激情春宫,王嫣然并不知情,而魏铭此时多看了她几眼,心道:若是她每天睡觉都不省人事多好,这样就不用推拒于朕了,让朕也做的快活!
想罢,搂着她的腰一起向外走道:“等回了宫后,朕会给你养神丹给你解乏解乏。”
说者有心,听者未必放在心上,最后二人都上了马车朝皇宫方向驶去。
不多时,皇宫城门近在了眼前,忽略过安心和安晟兴奋地拍手欢呼,以为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却也不知道宫门里已经暗潮汹涌。
那厢欢呼得快过节日了,王嫣然却心事重重地低头沉默,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车帘外的皇宫。
“娘亲你快看,咱们到皇宫喽!”安心兴奋地又拉又拽王嫣然胳臂,高兴极了。
“哦——我们到家啦!”安晟随安心一起欢呼。
“以后咱们一家永远都不分开啦!”这句都是安心和安晟的真心话。
王嫣然听到这里不知是为他们高兴还是为自己往后的生活而发愁。
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苍白如霜的柔荑,王嫣然被触动地抬眸,魏铭已经贴身坐到了她身边。
“你放心,朕会保护你,定会给你名分。”魏铭目光充满坚定,话语里满是信誓旦旦。
承诺有时候最不可信,王嫣然垂下眼眸,轻轻点头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应了魏铭的话没有。她只想着魏铭方才的话或许不可能保佑她一世......如果想一想自己看过的宫廷宫斗戏《甄嬛传》就知道帝王很多时候很薄情的,再多情的妃子到最后只有心凉情怯,最后都变成了腹黑女王。
王嫣然最怕自己的结局不是被帝王的情薄折磨死,就是怕自己到最后虽拥有了宫内至高无上的光环,而自己却失去了自己的初心。
初心,她现在就已经拥有,又怕被皇宫所吞没。
魏铭一直痴怔地看着她,这时候听到皇宫大门“哗啦”地打开了,出来一个重兵守卫,在看过了郑宇轩的牌令,守卫协同手下们都跪下来唱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家马车浩浩荡荡地驶进了宫内,王嫣然心惊肉跳一下,手突然脱开魏铭的手,急切地撩开车帘。但见高墙崛起,底下守卫们已经单膝而跪地行礼恭候。
怎么那么快就进去了,王嫣然心里很懊悔地坐立不安。
“魏铭......我还是有点怕!”若进了皇宫,从此与宫外与世隔绝,等待她的竟是日日在争斗中度日,这里不同碧村,碧村虽然闭塞,人们都思想保守,而王嫣然在那里过得也算自由快活,但皇宫不一样,生死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稍有不慎成为刀下魂!
“不怕,有朕在呢!”魏铭紧搂王嫣然入怀中,脸颊摩挲着她头上碎发,深情道:“有朕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他哄孝般地安慰她,可王嫣然仍旧听不进去,双手紧紧抓着魏铭胸前衣襟都抓皱了。
她心事重重,却又觉得自己往后命运多舛。
宫内
皇帝归来,前朝后宫早已轩然大波,魏铭直接到皇和宫里上朝,与文武百官议论邶县幽城贪污一案。魏铭一坐下龙椅,便雷厉风行,手段果敢地下了诏令,命赵太守一家贪污巨大严重,撤离赵家太守一职,并对赵家为首的赵云之判死刑,并抄没他们府邸,然后赵公子也执行了酷刑并发放边远边疆让他自生自灭,至于赵家一家家眷妇女们被变卖家奴给别家当奴才,如此赵家就这般没落了。
赵家一案还未完,魏铭又着手判了与赵家有来往的官家,撤职的撤职,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每一个都逃不过魏铭眼里和手里,吓得文武百官怕被赵家连累自家个个都不敢发言,对魏铭的圣旨都唯唯若若。
后宫比前朝更热闹,最热闹的就属凤仪宫了。
“皇后娘娘你听说了没有,皇上一大早回来了!”蒋贵嫔坐在皇后下手处摇着扇子道。
“可不是,好不容易盼着皇上回来,今儿个一大早天儿还未亮,皇上就早早回到宫里就与前朝议论赵太守家的了。”说话人是惠婕妤,她今天特意穿个鹅黄色纱袍神光异彩地坐在那里说笑着。
蒋贵嫔白了她一眼,道:“惠婕妤你倒说说赵太守家的给我们姐妹听听。”
“嫔妾一早听闻赵太守家的因为贪污一案恐要抄家了!”惠婕妤装出惊讶的样子说完掩起了朱唇,留给在坐的嫔妃一片唏嘘。
“那么赵常在会不会也被遭殃了!”蒋贵嫔和惠婕妤看过去,发现说话人不是顺贵嫔,而是刘嫔。
“赵常在一直住在宫里,犯事的是在赵太守家里,皇上应该不会对赵常在论罪吧。”嫣婕妤道。
“婕妤妹妹,姐姐说话,你可别恼,谁都知道你与赵常在关系好。”刘嫔说话引来蒋贵嫔等人的投视,嫣婕妤见蒋贵嫔、顺贵嫔和惠婕妤齐刷刷地朝她看去,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蒋贵嫔冷笑道:“若不是刘嫔嘴里说的,本宫还差点忘了嫣婕妤与赵常在还有这点关系呢!”
“说起赵太守抄家一事,以嫣婕妤所说似乎与赵常在并不太乐观。”顺贵嫔及时地出声道,然后扭头看向凤坐的宋皇后道:“皇后娘娘您看呢?”
蒋贵嫔在那里长篇大论好半晌,才想起自己是在凤仪宫内,若不是顺贵嫔出声,她只一门心思去为难为难嫣婕妤了。
“是呀,皇后娘娘您也说说吧!可别让我们跟嫣婕妤她们心里七上八下的,我们谁都不希望赵常在有事。”她软硬兼施,既讨好了皇后,又假意担心赵常在,同时暗地里讽刺了一回嫣婕妤。
宋皇后见这里叽叽喳喳终于停止了,好一会儿她说道:“前朝的事自有前朝议论,我们尔等是最不得议论政事的,所以你们担心赵常在纯属多余,不管赵家一案怎么了结,皇上自有他的公道在里面的。”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实情实理。”顺贵嫔道。
“是呀,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赵常在的处境还是看皇上的意思。”蒋贵嫔随声附和,眼尾处狠狠地刮了一眼嫣婕妤,只因嫣婕妤是后宫里最受皇上宠爱的,如今皇上一回来,嫣婕妤恐怕又夺走了几位姐妹的宠爱了。
嫣贵嫔默默地点头不说话,而眼睛不时朝刘嫔那里投来不满目光。只因刘嫔那句话,令嫣婕妤成为这里的众矢之的。
“听说皇上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女人进宫了。”
赵家话题刚刚暂时落下了,然而不知谁说了方才的话又触及到每个人的敏感神经。
蒋贵嫔最爱吃醋争风地凛然去刮说话那人,见一直不受宠的冯贵人坐在刘嫔旁边的末尾显得极为不显眼。
“本宫道是谁冷不丁地放出小风来,原来冯贵人在讲话。”蒋贵嫔暗里嘲讽道。
冯贵人脸上一滞尴尬道:“蒋贵嫔娘娘真是好记性,竟也记得妾,不过妾说的也都是实话,请皇后娘娘明鉴。”冯贵人站起身对着宋皇后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