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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下,眼前突然银色人影一闪。华无双只觉得浑身一轻,一个快速的进出。
“砰”“砰”连着俩声,只见眼前那扇门开了合上,又开了关,
一转眼一个来回,面前古色古香的正厅大门未变,华无双发现自己还在原处。
留下反应十分迅速一下冲出去,又还是不够迅速的被关在门外的钟离暮敲门大骂。
“好你个奸似鬼!无赖!”
百里倾鸿手指翻转,门就‘当当当’的插上了三道,也不管华无双是何反应,也不理门外的钟离暮,一转身一个飘悠给她带上了正厅里间用来午睡的单人榻。
头顶上一片灯光被阴影遮盖,一双修长莹润的手伸出来挑起她的下颌,华无双警惕的抱胸后退,问:“你要干什么?”
…...
百里倾鸿轻笑,笑的高贵绝伦,气质优雅:“不干什么,只是好心提醒你,别乱说话。”
华无双疑惑眨眼。
“你想啊,你要是解释清楚了,他要是知道,其实你是因为跟我怄气,因为有女人进了我的房间,因为要向我示威才——”
“停停停!”
华无双开始还认真听,后来越听越不对,竖起手指立马打断。
抬头看看百里倾鸿看她笑意微微的神情,忍不住伸手笑着摸摸百里倾鸿细腻的皮肤,问:“脸呢?”
“没摸到么?那就再摸摸。”百里倾鸿也笑,伸手覆上她的手,“摸到没?恩?”
手上触碰到他的手,掌上的温度微凉,她心中一动,突然想摸摸他的眼。
手伸了出去,又在半空中一僵,收了回去。百里倾鸿一直微笑,目光温软,却没看见她的小动作般。
华无双心中一软,鼻子发酸,心想百里倾鸿要是这么就瞎了,她这辈子也不用干别的了。
心里酸涩着,面上却恶狠狠的拍掉他在她手上来回抚摸着的手,瞥瞥嘴道:“我可不敢瞎摸咧,蹭的满脸的胭脂味儿。”
“是么?”
“是。”华无双坚定点头。
“不喜欢?”百里倾鸿歪头笑问。
“一般般。”
“吃醋了?”
“呵呵,殿下您想多了。”
百里倾鸿不说话了,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睫毛颤颤簌簌的搭拢下来,衬得人儿也美花儿也美,盯得华无双浑身上下被抓挠的不自在。
“瞅毛瞅,大姐脸上有花?”华无双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发问。
“有。”百里倾鸿点头,摸摸她的脸,拽着笑:“还是一朵惹是生非张牙舞爪的喇叭花。”
别扭的别开脸,不去看他,冷冷道:“是,哪比得上你圣洁高贵安静温柔的白莲花。”
“还说没吃醋?”百里倾鸿心情很好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声音憋在衣服里呜呜的声音,轻轻一声长叹:“怎么办?我又喜欢你吃醋…又不想你生气….怎么办….”
“这样,你不生气,然后如实告诉我,你在介意…..”
“是,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承认,我在介意。”华无双一把推开爬在她肩上的人,坚决抵抗美男的诱惑。
起身,坐直,目光冷然,神情淡定,就是不去看他。
“我承认,我对你是有好感。我也承认,那丫丫有事没事找上你让大姐的很不爽。”
百里倾鸿眯眼看她。
“然、并、卵。”
华无双一字一字道,讽刺微笑:“你是大烟无上太子,大烟未来的主人。你的后宫,多得是娇柔做作心机婊,最常见红颜易老圣恩衰,数不过来的是白骨深埋冤死孤魂,看不透的是富贵一生真情假意难辨。那是深宫的深,那是后宫的乱。”
“生于贵圈,你应该知道,贵圈很乱。然而,我告诉你,那一切都将和我没有关系。”
华无双僵硬着脖子,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神情,那人的目光就是春日的水夏日的花香,不让人软下去也能让人醉在里面,不可触碰不可触碰。
她咬咬牙狠狠心,心中默念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冷着声音继续道,“我会认定的男子,注定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他不必如你风华绝代心机无双,不必如你富有一国权势滔天。”
“我只需要他能够向我尊重他的一切一样,尊重我的一切。我需要,在我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时,他有陪我站在一起的勇气。”
“不然,不管那个男人有多优秀,不是我的,就终究是与我没关系。”
“所以…..”华无双深吸一口气,心想这回算是说清了?以后不必在暧昧不清纠缠不清了?
真好啊…她是不是该找狐狸喝两杯小酒庆祝一下?
她微笑,终于将目光转向百里倾鸿,却见他拄着头靠在榻上,目光温柔如初夏夜晚新生的圆月,散散烂烂温和如明,生以琼花落败四季,迷离又认真,虚幻又真诚。
在那样令人失声的目光笼罩下,华无双没出息的失了神,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她在心里叹,果然是瞎子的眼神啊…..
书上说开始只是视线模糊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些………
“所以什么?恩?”
百里倾鸿等了半晌,见她闭嘴不言,立马明白成功挑起某人的愧疚感和良心,也不揭破,微微一笑,趁着某人发呆凑近问。
入耳的声音细腻好听,渗入少女心中最柔软的和细腻的内心深海,在那样的温软安稳里,她似乎踩到一样,不知不觉陷了进去。
“所以….恩…..所以……”华无双迷茫眨眼,喃喃重复,不知所云。
“哗啦!”头顶瓦片突然稀里哗啦落了下来,砸的华无双满脸满头,砸的她一个激灵清醒。
华无双先是一愣,看见对面百里倾鸿眼中隐约不满一闪,却依旧优雅的用手指掸了掸灰,张嘴要说话。
“闭嘴!”华无双一把拂过脸上的灰土,却指着百里倾鸿大骂,“麻蛋!跟大姐说话也玩音技9是大姐的幽谷深瞳没玩残你!奸诈鬼!”
华无双愤怒的推开百里倾鸿近在咫尺的脸,一脚踹开大门,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去,决定去找南荣简重新开个药方,顺便问问有没有防音技瞳技美人计的良方。
百里倾鸿微微抬首,看见房顶上一个大窟窿,窟窿之上一人一狐并排而坐,一人笑的灿烂,露出白花花的大白牙,一狐一边潇洒的喝着酒,一边孤寂的赏着太阳。
钟离暮随便抖抖衣袍,房顶就稀里哗啦掉了一层土,百里倾鸿转身避开,便听他笑道:“所以,太子殿下就莫要白费心思喽…..”
“不见得。”百里倾鸿答:“苦心人,天不负。”
“况且,我不像有些人,说得光明磊落的话,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这样的人,又怎配得到?….
“盟主阁下,你说呢?”
…..
黄昏时刻,华无双精神抖擞的搬了小凳,拿着小杯子,坐在院子里唯一一颗芭蕉树下接露水,一边喊着励志的口号,喊得雄赳赳气昂昂,满脸眉飞色舞眉开眼笑。
挂在树上的万戴好奇的竖起耳朵去听,听着某人雄赳赳的吟着酸唧唧的古怪的
……诗。
“…..露水,是花草的梦遗。阳光,是太阳的晨射……我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芝麻舍利…..”
万戴一个踉跄,掉在树下。抬头碰巧见树下某白衣飘飘的大夫神色冷清,面上却带了可疑的微红。
南荣简一声轻咳,避开华无双,不顾满园的露水,从园圃中飘了过去。
媲林大爷屁颠屁颠的跟在其后义正言辞的指责。
稻草儿屁颠屁颠的跟在华无双后面玩泥巴,嘴里念叨着小八哥哥常说的一句话。
“花草有泪,脚下留情!”
华无双接满了满满一杯花草的‘梦遗’,小心翼翼的供在媲林大爷够不着的高处,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清晨,公鸡刚刚打鸣的时候,某人又闭着眼睛爬起来,手指尖里攥着一粒比芝麻粒还小的灵舍手脚僵硬的往小凳上一坐,举起胳膊,准备接受太阳的‘晨射’。
如此这番,连过三天,华无双觉得腰也不疼的腿也不酸了,就连多年的类风湿和关节炎都好了。
一口气能连起来三天,气儿都不带踹的——
除了眼睛上明显的挂着俩个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发型,一切都能证明,她还好。
“大夫,为啥我还没有功力大涨独步天下称霸武林?”
华无双苦恼的缕缕没来的及梳理就爬起来等阳光普射,显得乱糟糟的头型,认真问一副早上起来晨练的南荣简。
南荣简淡淡瞥过她,不说话。
满眼‘哪来的埋汰白痴滚滚滚、滚远点没刷牙不许跟我说话’的嫌弃模样。
“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你想在比武场上暴毙身亡的话。”
“就算能在比武之前恢复我之前的功力也行啊,能不能想个办法?”
南荣简古怪的看了看她,道:“输赢与否,真的重要?”
“别跟大姐扯那些没用的狗屁理论,要是不重要,当初还要比个毛?”华无双不耐烦的瞥瞥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