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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非羽也不张牙舞爪了,也不反唇相讥了。而是选择了一个面对此情此景最聪明的办法。双眼一闭,晕了….
留下可怜重伤的胡非晋被他揍得身受重伤还得替他擦屁股,胡非晋匆匆告辞带着一干人走了,凝香楼才再次热络了起来。
“哎呀,后生可畏绑生可畏啊,这位小友神勇不凡智慧过人,老朽实在钦佩实在忍不遵着老脸结交一二,敢为这位小友出自何处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啊?”华无双抬腿刚要回去就被一个满脸堆笑的长着白胡子的老头拦住。
华无双淡淡的看了看他,而后认真的瞄了他俩眼,确定了什么似的。
“无量。”爱信不信。
“这…”
“华无双”
“哦,原来是….”
“37”俩世加一起。
“这……”
“在下对您老第十三个夫人的生的庶女不感兴趣。”
“…….”
“老脸确实挺厚的。”
“…….”
华无双拂袖便要走,还鄙夷的瞧了那老头俩眼,今个算是真真见识了什么叫老不正经这么大岁数家里有十三房姨太了还来逛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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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小友莫走,小友莫走…”白胡子老头先是一怔,随后又厚着老脸贴上华姑娘的冷屁股,急忙拦了拦。
华无双皱皱眉毛,却不知怎的就被那虚虚一拦拦了下来,随即体内的灵力越发不稳,再耽误下去,怕是…
“您老到底何事?”
白胡子老头见华无双肯听他说话了,也不急,笑眯眯的自报家门,“老朽郑易,奉区区宛玉右丞相之职,兼任断倾书院院首…”
“说重点,”华无双挥挥手不耐烦的打断。
“哦,”这郑老头也不恼,依旧笑眯眯道,“老朽觉得小友才识不凡文武双全朗朗君子正直敢言….”
华无双转身就走。
不过是想巴结百里倾鸿罢了,老头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当避之!
“老朽觉得小友可入断倾书院深造些时日….”
华无双立刻转头,眼睛一眯,“哦?”
老头见有望,摸摸自以为很漂亮的白胡子上前一步,笑的极为诱惑,
“小友怕也是知道断倾书院没有明确的学制,想要毕业,早辰晚申,只要通过德法军政四位夫子的考量随时可离校…”
“这个…”华无双做深思状。
“出来后小友就是高学历,升官发达,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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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吃供住,食宿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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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单间,一日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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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师指点,亲身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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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经历,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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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可以入学?”
老头一笑,十分诚恳,“随时恭候,明日便可…”
“那好,”华无双微笑答应,恭敬一礼,“就等院首大人您这句话呢…“
嘿嘿嘿…
一老一小,奸诈一笑,各怀心思,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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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庆玉街的小院某处房间,有人正在哼着小曲收拾着行李。
华无双穷人一个没什么家当,随意收拾了俩件衣服便也觉得没什么可带了,瞄了瞄在某太子身后夹着臀可怜巴巴的瞅着她的媲林大爷,咬了咬牙假装没见到那人一直粘在她身上的目光,去接‘狐质’媲林大爷,讪笑道,
“借过借过…”
百里倾鸿似笑非笑的瞅着找到去处就巴不得马上脱离他没良心的某人,见她身影一伏,手指突然轻轻一勾,手刚碰着狐毛的华姑娘就被轻轻的勾进某人怀里。
华无双刚要动,就发现动不了了,心里无奈的叹息这人点穴怎就点的这么神出鬼没不知不觉?
头上那一人,却突然将颌抵在了她的头上,轻轻蹭了蹭。
被点了穴不得动弹的身体却腾了在度一僵。
听得百里倾鸿的声音低低响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他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撞击着她被贴在他胸口的脸颊,那相触一点灼热的温度,渐渐弥漫至全身,他说的话让她心中再度一震。
“下次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乱动灵力….”
“你得毒虽又分散了些却更容易发作,南荣先生许有办法根除…”
“今日本来也是给你要了断倾的推荐信,这样也好,免得生事…”
“只是郑易那人不是简单角色,你要小心…”
“断倾书院那地方藏龙卧虎,你到了那尽量莫要惹是生非….”
随即他又一声轻笑,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微扬而起的弧度。
“想来你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只是惹了*烦不要硬挺,告诉跟着你的人通知我便是….”
“当然,我也不一定赶得及去救你….”
华无双突然闭了眼睛,与她脸颊相触的衣襟有着柔软的淡香,她也便在这淡香中,在那人一字一语中慢慢软了下来,软成纱,软成水,软成绵…
那紧靠着贴近的气息像是一个令人迷失的美梦,她屏佐吸,不敢打扰,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由内到外的放松和依恋。
自孤身一人初出无量一月以来,她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这人的庇护。
她以为她将孑然一身,酒肉交友,挥手一笑,潇洒不羁。
她以为她将无依无靠,无所依赖,无所凭仗,生死由己。
她以为她将特立独行,来去无踪,毫无执念,无所牵绊。
然而,
她却出来就遇上了他。
这个雍容尊贵的男子如此完美,虚幻的让她完全望而止步。有一种人,生来只能被仰望,被崇拜,被人在心中默默记下。
却不想,他也会这样絮絮叨叨的叮咛。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罢了…”他却又轻轻一笑,“你终究不是个老实的性子,由你吧…”
那人的手突然抚上她的睡穴,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模模糊糊之间却感受到有人掐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股深厚的不知是什么的浑厚之力缓缓流进她的体内,再次压制了着她蠢蠢欲动的灵力…
烛光颤颤,面容深刻的黑衣男子无声出现在室内,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榻上一睡一醒的俩人,目光里淡淡忧愁。
榻上醒着的百里倾鸿轻轻安顿好睡着的女子,问道,
“她来了?”
黑钺一怔,方从思绪中拉回,低声道,“在您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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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淡香离去,香气犹在,空气渐冷。
烛火未熄,映在沉睡的眉间,照耀着不肯安稳的梦镜。
梦境里洁白的荻花飞扬,开满天地,有人含着玉笛,有人花中做舞。
吹笛那人看不清容颜,只见玉颌精致,玉笛碧清。也闻不见笛声。只是那花下美人作舞若天人,猜想那笛声也是极美的。
做舞那人也看不清容颜,只见身形,肩如削成,腰如约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美则美旖,却太过伤神。神色尽然,玉笛离唇,轻鸿跌落,一滴泪随之飘落,一场春雨渐渐淅沥。
寂静无话。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一曲,一舞,一场梦。
什么都不清楚,却仿佛清楚了什么。
怔怔的睁开眼睛,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倒映了满目烛火,华无双抬手轻轻捂住胸口,坐起身来,隐约想起刚才那个梦,心神有些恍惚,又生出些许窒闷,才发现百里倾鸿此时已经不在了。
以是半夜午时,静的听见门外蛐蛐不安分的鸣叫。她看看桌子上收拾好的包袱,没动。
想了想,突然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嘎吱”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清冷的春风迎面扑来吹去最后一丝迷茫。
华无双随意的扫视了一圈寂静的庭院,突然心生烦躁,随意的在院子里走了俩圈,眼见并无异常,心中不安却越发明显。
心中装着事,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百里倾鸿的房门前,室内的灯还微弱的亮着,不知那人是睡了还是忘记了熄。
她想敲门,想了想又缩回手去,这半夜三更的她一个姑娘家跑到他房间敲门算怎么回事?而且就算他还没睡又该说些什么?
告辞?还早。
感谢?还来得及。
她想了想,转过身,打算回去了。
“恩…”
转身的姿势随即僵住,自从她提升五阶之后,耳聪目明了许多,那一声细不可闻,可是她听到了。
“恩…”
她屏佐吸,闭上眼睛,心跳砰然加速,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啊….”
这一声掺杂着极力忍耐的痛苦,明显是痛到了极致,声音较比大了许多。她豁然转头,
第一个念头,在百里倾鸿的室内!
第二个念头,他有危险!
“砰!”
她身形一闪,毫不犹豫,将自己向炮弹一样砸向门去!
而后身后似有实质的目光扫来,华无双心道不好,砸开门后便急急的滚到了桌下,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并没有追来,便急急的抬眼在微弱的烛光里寻找起百里倾鸿。
然而一抬眼,她却一怔。
金钩玉帐柔丝褥,铜兽香炉青烟浮。
娇颜玉体,半裸衣襟。满室荡漾着缠绵和暧昧的气息,形成一种馥郁而古怪的气味,撞得贸然闯入的人脸色先是一红,随后是一白。
三双错愕的眼在空气中对视,却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微弱的烛火便被人一挥熄灭去,她还没来得及适应满室黑暗,就被一股夹杂着怒气的力量狠狠地扔了出去。
伴随着有人清雅依旧却不复雍容的冷冷怒斥,“滚出去!”
紧接着一声娇喘,夹杂着埋怨和酥软,“啊….殿下….您别现在….”
俩个声音如惊雷般在她脑中劈响,她脑中腾地一片空白,维持着狼狈的狗啃泥姿势呆愣了半刻,怔怔的举起擦破了沾满泥土和鲜血的手掌,看了看。
粉嫩的手心深深擦痕,掌中的线被擦的不复模样,沾着泥土和鲜血一同点亮了耀如黑夜的眸,那里,不知什么被腾然点亮,什么在无声熄灭。
看了半饷,她的脸色终于慢慢恢复了回去。
随后她淡定的起身,淡定的用衣襟擦擦手,淡定的抖抖衣袍,扫视了一眼寂静的院子,然后仿佛怕是打扰什么般轻轻打开大门,在轻轻合上。
….
寂静的小院依旧寂静,隐隐传来几声女子的轻喘。被砸碎的房门,没人理,走掉的华无双,没人理。
半饷,一抹黑影无声出现,看着破碎的房门些许担忧,这一撞力道不轻,怕是得摔坏几根骨头…
“主子,她…”
“无妨…”清雅的声音淡淡响起,
“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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