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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的一声，如裂帛断玉，一根琴弦断裂，少年天子后背挺直，许久才缓缓回头，脸上带笑，眸中却寒光四射，苍白得透明的手指，轻轻捏着断了的弦，望向洛城碧。
“城碧不要和朕开玩笑。”
语气戏谑，仿佛在和至亲好友谈笑，眸光却冷厉阴寒，看得洛城碧心里一凛，想到小悦，强撑着挺直腰，“草民没有开玩笑，城碧想娶水倾月为妻。”
“铮”的一声，皇帝手指间的断弦被硬生生扯断，小小的血珠从苍白的指腹溢出，冶艳夺目。
“城碧非要她吗？非要和朕抢女人吗？”
一掌拍下，古琴断成两半，断裂的琴身昭示着主人的盛怒。
“皇上——”
洛城碧连忙跪地，匍匐于地，“草民，草民只是一时兴起，并无他意，草民知罪，求皇上息怒。”
皇帝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并不开口饶恕。
洛城碧后背被汗浸湿，身体发软。
皇帝盯着洛城碧看了好一会，忽然一脚重重踹向他的胸口，洛城碧被踹得往后摔倒，唇角鲜血溢出，却很快爬起来，重新跪倒。
“朕的女人，哪怕朕再不喜欢再厌恶，你也不该起意！”
皇帝声音冷厉，洛城碧心头战栗，只能连声道，“皇上息怒。”
他终究不是那人，那人面对北苍女皇的盛怒，云淡风轻，自在随意，气度高华，生死不放于心。
而他，面对皇帝的盛怒，却只能跪地求罪。
他这一生，终究是跟不上那人的脚步了。
许久，皇帝敛了盛怒，冷声道，“城碧，起来罢！朕不会怪你，朕只是一时生气，你起来，不可再有下次了。”
洛城碧惶惶然起身，垂首站着。
皇帝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书桌前，写着什么。
过了片刻，洛城碧抬头，看皇帝似乎在写圣旨，疑惑的问道，“皇上在写什么？”
“没什么。”
皇帝落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将圣旨卷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洛城碧，“水倾月红颜祸水，挑拨朕与城碧的情谊，朕赐她一杯毒酒自尽，省得将来为害江山。”
什么？
洛城碧脑子里轰的一声，正想问个明白，皇帝已不耐烦的挥手让他退下。
洛城碧茫然的走出御书房，走了许久，被皇宫的冷风一吹，终于回过神来，眸中起了泪意。
他是否害了小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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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夜未睡，回到相府已是晨晓，水倾月沐浴过后，爬上床就沉入梦乡，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小姐还没起来吗？相爷和夫人在饭厅等着她用午饭，有事商量。”
依稀是娘亲身边的大丫鬟翡翠着急的声音，模糊间听到珍珠低低的声音，“昨夜小姐一夜未睡，又受了惊吓，翡翠姐姐要不再等一会？”
翡翠很得娘亲信任，没有重要事情不会来打扰她好眠。
倾月勉强睁开眼，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唤珍珠进来帮她梳洗。
梳洗好后，倾月带着珍珠，跟着翡翠去了饭厅。
“实在欺人太甚！我堂堂丞相的千金给他做侍妾？他也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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